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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那個血人是裴澀琪，她是民兵隊的小隊長，幾年來一直在沈昌瑉那購買槍械彈藥，這一次運輸過程中有失誤，槍械彈藥沒跟上供給，兩人就款項問題發生爭執，沈昌瑉嫌面子上過不去，當時就把錢還給了她，可他又不是個肯吃虧的主，借談下一次軍火購買的生意，將她騙至宅中，叫打手一陣毒打，最後還想丟到海裏淹死她。正巧允浩在碼頭打探，就救了她。
裴澀琪的生存意志很強，一劑湯藥灌下去就清醒了，斷斷續續的跟允浩能交談。談到一半，在中端著另一劑湯藥進了客房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裴澀琪後笑了：
“跟成美真的很像的。”
裴澀琪看見在中後表情有點僵硬。
“裴小姐和我們英雲哥有聯繫嗎？”在中把湯藥放在床頭，坐在了允浩身邊。
裴澀琪有些躲閃在中的眼睛，別過臉去：“當日金達萊被毀，我害怕就逃走了，和二少爺不聯繫的。”
騙人。
在中在心中冷笑，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，撒謊都不會撒。
“那……你知道金達萊是被誰毀了的嗎？”在中盯著裴澀琪的臉，那眼神幾乎是想把她開膛破肚似的。
裴澀琪的臉漲紅了，拼命搖頭。
“下賤的丫頭，你一早就知道允浩在你們後面跟著了吧？”在中站起來，冷冷的笑著。“金家的大門是好進，但進了這個門，你就考慮能不能活著出去吧！”說完，甩袖而去 。
“在中啊！”允浩忙追了出去。
在中扭頭揚手想打，手到了允浩臉邊顫抖了兩下又放下去了，氣呼呼的看了允浩半天：“你救她幹嗎？她死不死關你什麼事？你愧疚嗎？害了金英雲你愧疚？放了張力尹也是你愧疚了？還是你鄭允浩憐香惜玉？好端端的你弄個女人在家裏算什麼？傳出去是好聽是怎麼的？”
允浩討好的笑，拉起在中的手在自己臉上拍了兩下：“幸好我救了她，不然……我還要感謝她呢。”
在中突然明白過來允浩說什麼了，臉刷的紅了，抽回手就要走。
允浩正想跟，手下突然急匆匆上樓來：“爺，找到票號和銀鋪的帳本了，寶藍堂的資金……”
說到半截發現允浩跟他使眼色，便把話咽了回去，眼看在中一臉陰沈的回過神來。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。在中向他走來，手下嚇得撲通跪下，渾身哆嗦。
“什麼帳本？”在中站在手下跟前，冷冷的問。
手下渾身抖得厲害，略猶豫了一陣後將帳本從懷裏掏出來，雙手舉至頭頂。
“這是哪個票號的帳本？”在中把那帳本略翻了一下，低頭繼續盯著那手下瞧，“你把頭給我抬起來！”
“少爺，不關我的事！”
手下嚇得撲倒在地，“咣咣”的給在中磕頭。
“我又不把你怎麼樣，你嚇的這孫子樣是找揍啊？！”在中見他這樣反而生氣，甩手把帳本摔到他頭上。
允浩拉住在中：“是我叫他查的。”
在中瞪了允浩一眼，低頭跟手下說話：“你進客房去把那丫頭給我看住了，這沒你事了。”
手下應了一聲往書房走，允浩跟上。
“說吧，你查什麼？”
在中把帳本放在書桌上，回頭看著允浩。
“大少爺沒有死。”
允浩交代道。在中瞪大了眼睛。
樸正秀最近忙的很，連著在工廠守了幾天，回家來也只是洗個澡換身衣服，家丁說昌瑉還在仁川，朴正秀應了一聲，問家丁老爺子和朴正民什麼時候回來，家丁說火車正在路上還沒消息，樸正秀點了頭又問有仟這兩天在做什麼，家丁的神色便有些奇怪。朴正秀聰明絕頂，哪能不知道小家丁的怪異是為了什麼，雖說計畫是一回事，心裏還是隱隱有些不快，上樓就往有仟房裏走。
“大少爺，三少爺……在俊秀少爺房裏……”家丁怯怯的道。
樸正秀的手已經把上了有仟房間門的把手，聽了這話又緩緩落下來，回頭看了家丁一眼：“他這樣有多久了？”
家丁的頭低了下去：“自俊秀少爺失蹤又回來後就一直這樣……對不起，大少爺……我……沒能看住三少爺……”
“這事不賴你，下去吧。”樸正秀淡淡道，家丁點點頭退下了。
金在中……這是送了個妖精進了朴家啊……這情形看，倒一時分不清誰吞誰了。別到時候沒吞著金家，又搭個弟弟進去。這金俊秀要是真喜歡上有仟倒也沒什麼，有仟若是求得緊，正秀就應了他們，可要是動心的是有仟……
那個血人是裴澀琪，她是民兵隊的小隊長，幾年來一直在沈昌瑉那購買槍械彈藥，這一次運輸過程中有失誤，槍械彈藥沒跟上供給，兩人就款項問題發生爭執，沈昌瑉嫌面子上過不去，當時就把錢還給了她，可他又不是個肯吃虧的主，借談下一次軍火購買的生意，將她騙至宅中，叫打手一陣毒打，最後還想丟到海裏淹死她。正巧允浩在碼頭打探，就救了她。
裴澀琪的生存意志很強，一劑湯藥灌下去就清醒了，斷斷續續的跟允浩能交談。談到一半，在中端著另一劑湯藥進了客房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裴澀琪後笑了：
“跟成美真的很像的。”
裴澀琪看見在中後表情有點僵硬。
“裴小姐和我們英雲哥有聯繫嗎？”在中把湯藥放在床頭，坐在了允浩身邊。
裴澀琪有些躲閃在中的眼睛，別過臉去：“當日金達萊被毀，我害怕就逃走了，和二少爺不聯繫的。”
騙人。
在中在心中冷笑，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，撒謊都不會撒。
“那……你知道金達萊是被誰毀了的嗎？”在中盯著裴澀琪的臉，那眼神幾乎是想把她開膛破肚似的。
裴澀琪的臉漲紅了，拼命搖頭。
“下賤的丫頭，你一早就知道允浩在你們後面跟著了吧？”在中站起來，冷冷的笑著。“金家的大門是好進，但進了這個門，你就考慮能不能活著出去吧！”說完，甩袖而去 。
“在中啊！”允浩忙追了出去。
在中扭頭揚手想打，手到了允浩臉邊顫抖了兩下又放下去了，氣呼呼的看了允浩半天：“你救她幹嗎？她死不死關你什麼事？你愧疚嗎？害了金英雲你愧疚？放了張力尹也是你愧疚了？還是你鄭允浩憐香惜玉？好端端的你弄個女人在家裏算什麼？傳出去是好聽是怎麼的？”
允浩討好的笑，拉起在中的手在自己臉上拍了兩下：“幸好我救了她，不然……我還要感謝她呢。”
在中突然明白過來允浩說什麼了，臉刷的紅了，抽回手就要走。
允浩正想跟，手下突然急匆匆上樓來：“爺，找到票號和銀鋪的帳本了，寶藍堂的資金……”
說到半截發現允浩跟他使眼色，便把話咽了回去，眼看在中一臉陰沈的回過神來。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。在中向他走來，手下嚇得撲通跪下，渾身哆嗦。
“什麼帳本？”在中站在手下跟前，冷冷的問。
手下渾身抖得厲害，略猶豫了一陣後將帳本從懷裏掏出來，雙手舉至頭頂。
“這是哪個票號的帳本？”在中把那帳本略翻了一下，低頭繼續盯著那手下瞧，“你把頭給我抬起來！”
“少爺，不關我的事！”
手下嚇得撲倒在地，“咣咣”的給在中磕頭。
“我又不把你怎麼樣，你嚇的這孫子樣是找揍啊？！”在中見他這樣反而生氣，甩手把帳本摔到他頭上。
允浩拉住在中：“是我叫他查的。”
在中瞪了允浩一眼，低頭跟手下說話：“你進客房去把那丫頭給我看住了，這沒你事了。”
手下應了一聲往書房走，允浩跟上。
“說吧，你查什麼？”
在中把帳本放在書桌上，回頭看著允浩。
“大少爺沒有死。”
允浩交代道。在中瞪大了眼睛。
樸正秀最近忙的很，連著在工廠守了幾天，回家來也只是洗個澡換身衣服，家丁說昌瑉還在仁川，朴正秀應了一聲，問家丁老爺子和朴正民什麼時候回來，家丁說火車正在路上還沒消息，樸正秀點了頭又問有仟這兩天在做什麼，家丁的神色便有些奇怪。朴正秀聰明絕頂，哪能不知道小家丁的怪異是為了什麼，雖說計畫是一回事，心裏還是隱隱有些不快，上樓就往有仟房裏走。
“大少爺，三少爺……在俊秀少爺房裏……”家丁怯怯的道。
樸正秀的手已經把上了有仟房間門的把手，聽了這話又緩緩落下來，回頭看了家丁一眼：“他這樣有多久了？”
家丁的頭低了下去：“自俊秀少爺失蹤又回來後就一直這樣……對不起，大少爺……我……沒能看住三少爺……”
“這事不賴你，下去吧。”樸正秀淡淡道，家丁點點頭退下了。
金在中……這是送了個妖精進了朴家啊……這情形看，倒一時分不清誰吞誰了。別到時候沒吞著金家，又搭個弟弟進去。這金俊秀要是真喜歡上有仟倒也沒什麼，有仟若是求得緊，正秀就應了他們，可要是動心的是有仟……
怎麼忘了，有仟從小就是個傻孩子。
“有仟，你給我出來！”
樸正秀抬手就去拍俊秀房間的門。
“你這傻子，這輩子都毀在金家兩兄弟手上了！”
門緩緩打開，有仟衣衫不整的在門後躲躲藏藏，看見樸正秀後表情就有點虛，回頭看了房間裏一眼，就扣著扣子出來，隨手關上了門：“哥不是在工廠嗎？今兒個怎麼回來了？”
聽了這話，樸正秀氣得眼圈都紅了，指著有仟的鼻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氣得氣喘吁吁。
“哥，你別生氣，我跟你交代吧，我是真喜歡俊秀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樸正秀一巴掌就呼過去了。
“進套了……進套了……金俊秀進樸家，等的就是這一天……”樸正秀氣得語無倫次，恨不得一棍子打死有仟似的，“一個大男人，用美色引誘別人家正經孩子，這什麼家教！金俊秀，金在中就教你這些嗎？他自己勾引男人，還教他弟弟勾引男人！”
“哥，你在說什麼啊！”
有仟聽了這話就急了，拉扯著樸正秀往樓下走。
“你是白癡嗎？你為什麼看不清？你為什麼什麼都不懂？！”
樸正秀甩開有仟的手，沖他大喊。
“我懂！我什麼都懂！我知道金在中在耍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喜歡他我有什麼辦法？”有仟崩潰，也一併吼回去，“你根本不懂那個人想要你的命你也願意獻上去的感情！我聽你的話用支票救在中的生意，可他連一個正眼都不給我！你成天為了你的目的勾心鬥角，你有沒有想過我？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是想我愛的人也愛我你明不明白！”
有仟淚流滿面跪倒在地，身體不住的顫抖著。
“那……金俊秀呢？”樸正秀蹲下，摸摸有仟的頭。
“哥……俊秀救了我……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展開了雙臂，俊秀是我的救世主……”有仟泣不成聲。
樸正秀拭去有仟的淚，摟他入懷：“我明白……我都明白……”
這時，家丁突然急匆匆的從樓下上來：
“大少爺，老爺子坐的火車被民兵劫了，全車人都扣下來了！”
一封電報打到了《朝鮮日報》報社。
一封向日軍宣戰的信函寄往了報社，要求他們將這封宣戰信登上報紙，落款是大朝鮮民兵隊。延邊至漢城的火車是被民兵隊扣下來了，讓《朝鮮日報》派記者過去以便和政府溝通。而且，最奇怪的是，民兵隊指名點姓要《朝鮮日報》的記者許英生前往。
“什麼民兵隊，這不跟土匪一樣嗎？我給憲兵隊打個電話，要他們處理。”嚴政勳堅決不同意許英生涉險。
“我聽說那趟列車上全是日本高官和親日派之類的人，這民兵隊這一扣倒也也解恨。”李晟敏倒是很同意民兵隊的做法。
“我願意去，同為朝鮮人，他們不會為難我。”許英生起身就收拾東西，一點含糊也沒有。李晟敏也要求去，嚴政勳想兩個人安全點就同意了，讓精通日文的崔東旭也跟上。
車是樸家派出來的，樸正秀要跟著一起去，樸家做為為數不多收風聲，打算一手搞定這件事。
火車被迫停在一片荒原上。
小型豪華列車，只有短段五節車廂，後面拉了一節餐車和一節箱包廂，共七節，民兵隊只派五十個人，倒圍了個全。吉普車開到關卡時，四處可見前來營救的日本憲兵的屍體，民兵隊派的是騎兵，個個騎著高頭大馬，就那麼踐踏著屍體來回巡邏，樸正秀先帶司機下車，竟被拉到一邊搜身。許英生李晟敏崔東旭緊跟著下車，有點茫然的不知該跟誰搭話，就見兩個民兵過來，問哪個是許英生。
許英生向前站了一步，民兵就回頭喊：“隊長，許英生來了！”
只見一個身穿自由黨派軍裝的人駕馬而來，停至許英生面前。
那人竟是金賢重。
“賢重？”許英生很是驚奇，幾年沒見金賢重，金達萊倒臺，許英生還以為他死了。
“好久沒見了，英生。”金賢重淡淡的笑，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許英生，表情甚是複雜，“我們的士兵會護送你們記者上車，登記每一個人的身份，然後由你們帶回去登在報上，召告全國，這些人被我們扣下了。”
“賢重，對日本人只能智取，你們這樣只會逼急他們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
金賢重有些氣急敗壞的打斷許英生的話：“當年你嫌我是小跟班不滿意我，現在你還不滿意嗎？我會做到讓你滿意的！”說完，抽出身邊一個士兵隨身掛的刀就往車廂騎。
“賢重！”
許英生知道他頭腦發熱要幹傻事了，向前追了兩步被攔下來了。
樸正秀不在民兵隊邀請名單內，遭到了審查，又因其身份敏感，民兵隊員便對他很不客氣，三兩句過去就起了衝突，樸正秀救父心切，平日那些勾心鬥角一概想不起來，三番四次強調是想見老爺子一面，可民兵本是農夫出身多，說話本不客氣，樸正秀就有點火了，撂了幾句狠話，倒把這群民兵也惹火了。
金賢重拎著刀本想上車，注意到這邊有動靜就騎馬過來，聽樸正秀說了兩句話想起來當日幫著藏俊秀少爺的就是他，便去解了圍。
“朴老闆，別來無恙？”
金賢重跳下馬，走到樸正秀面前，樸正秀打量金賢重半天，倒沒想起來他是誰。
“朴老闆大概不認得我是誰，不過我們和您櫃上沈老闆熟得很。”金賢重擺擺手，讓民兵們先走開，一手托至樸正秀背後，領他到僻靜地方說話。這句話出來，樸正秀便也知道他是和自己有軍火生意往來的了，這倒好，買主打上賣主了。樸正秀冷笑兩聲，想著怎麼著也該放人了。
“況且……您老當年救我們二少爺的心肝寶貝俊秀少爺有一命，面子……我怎麼都會賣你的。”
樸正秀愣住。
說怎麼覺得眼熟，當日在金達萊是見過的，金英雲身邊的助手，打理生意是井井有條。心裏便更有底了，有這麼一層恩在裏面，老爺子是放定了。
“朴老闆有事的話，跟我們大隊長談吧。”
金賢重將樸正秀領至一帳篷前。
“大隊長，有個熟人要見你。”
門簾被掀開了。
大隊長……是金英雲。
“有仟，你給我出來！”
樸正秀抬手就去拍俊秀房間的門。
“你這傻子，這輩子都毀在金家兩兄弟手上了！”
門緩緩打開，有仟衣衫不整的在門後躲躲藏藏，看見樸正秀後表情就有點虛，回頭看了房間裏一眼，就扣著扣子出來，隨手關上了門：“哥不是在工廠嗎？今兒個怎麼回來了？”
聽了這話，樸正秀氣得眼圈都紅了，指著有仟的鼻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氣得氣喘吁吁。
“哥，你別生氣，我跟你交代吧，我是真喜歡俊秀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樸正秀一巴掌就呼過去了。
“進套了……進套了……金俊秀進樸家，等的就是這一天……”樸正秀氣得語無倫次，恨不得一棍子打死有仟似的，“一個大男人，用美色引誘別人家正經孩子，這什麼家教！金俊秀，金在中就教你這些嗎？他自己勾引男人，還教他弟弟勾引男人！”
“哥，你在說什麼啊！”
有仟聽了這話就急了，拉扯著樸正秀往樓下走。
“你是白癡嗎？你為什麼看不清？你為什麼什麼都不懂？！”
樸正秀甩開有仟的手，沖他大喊。
“我懂！我什麼都懂！我知道金在中在耍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喜歡他我有什麼辦法？”有仟崩潰，也一併吼回去，“你根本不懂那個人想要你的命你也願意獻上去的感情！我聽你的話用支票救在中的生意，可他連一個正眼都不給我！你成天為了你的目的勾心鬥角，你有沒有想過我？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是想我愛的人也愛我你明不明白！”
有仟淚流滿面跪倒在地，身體不住的顫抖著。
“那……金俊秀呢？”樸正秀蹲下，摸摸有仟的頭。
“哥……俊秀救了我……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展開了雙臂，俊秀是我的救世主……”有仟泣不成聲。
樸正秀拭去有仟的淚，摟他入懷：“我明白……我都明白……”
這時，家丁突然急匆匆的從樓下上來：
“大少爺，老爺子坐的火車被民兵劫了，全車人都扣下來了！”
一封電報打到了《朝鮮日報》報社。
一封向日軍宣戰的信函寄往了報社，要求他們將這封宣戰信登上報紙，落款是大朝鮮民兵隊。延邊至漢城的火車是被民兵隊扣下來了，讓《朝鮮日報》派記者過去以便和政府溝通。而且，最奇怪的是，民兵隊指名點姓要《朝鮮日報》的記者許英生前往。
“什麼民兵隊，這不跟土匪一樣嗎？我給憲兵隊打個電話，要他們處理。”嚴政勳堅決不同意許英生涉險。
“我聽說那趟列車上全是日本高官和親日派之類的人，這民兵隊這一扣倒也也解恨。”李晟敏倒是很同意民兵隊的做法。
“我願意去，同為朝鮮人，他們不會為難我。”許英生起身就收拾東西，一點含糊也沒有。李晟敏也要求去，嚴政勳想兩個人安全點就同意了，讓精通日文的崔東旭也跟上。
車是樸家派出來的，樸正秀要跟著一起去，樸家做為為數不多收風聲，打算一手搞定這件事。
火車被迫停在一片荒原上。
小型豪華列車，只有短段五節車廂，後面拉了一節餐車和一節箱包廂，共七節，民兵隊只派五十個人，倒圍了個全。吉普車開到關卡時，四處可見前來營救的日本憲兵的屍體，民兵隊派的是騎兵，個個騎著高頭大馬，就那麼踐踏著屍體來回巡邏，樸正秀先帶司機下車，竟被拉到一邊搜身。許英生李晟敏崔東旭緊跟著下車，有點茫然的不知該跟誰搭話，就見兩個民兵過來，問哪個是許英生。
許英生向前站了一步，民兵就回頭喊：“隊長，許英生來了！”
只見一個身穿自由黨派軍裝的人駕馬而來，停至許英生面前。
那人竟是金賢重。
“賢重？”許英生很是驚奇，幾年沒見金賢重，金達萊倒臺，許英生還以為他死了。
“好久沒見了，英生。”金賢重淡淡的笑，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許英生，表情甚是複雜，“我們的士兵會護送你們記者上車，登記每一個人的身份，然後由你們帶回去登在報上，召告全國，這些人被我們扣下了。”
“賢重，對日本人只能智取，你們這樣只會逼急他們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
金賢重有些氣急敗壞的打斷許英生的話：“當年你嫌我是小跟班不滿意我，現在你還不滿意嗎？我會做到讓你滿意的！”說完，抽出身邊一個士兵隨身掛的刀就往車廂騎。
“賢重！”
許英生知道他頭腦發熱要幹傻事了，向前追了兩步被攔下來了。
樸正秀不在民兵隊邀請名單內，遭到了審查，又因其身份敏感，民兵隊員便對他很不客氣，三兩句過去就起了衝突，樸正秀救父心切，平日那些勾心鬥角一概想不起來，三番四次強調是想見老爺子一面，可民兵本是農夫出身多，說話本不客氣，樸正秀就有點火了，撂了幾句狠話，倒把這群民兵也惹火了。
金賢重拎著刀本想上車，注意到這邊有動靜就騎馬過來，聽樸正秀說了兩句話想起來當日幫著藏俊秀少爺的就是他，便去解了圍。
“朴老闆，別來無恙？”
金賢重跳下馬，走到樸正秀面前，樸正秀打量金賢重半天，倒沒想起來他是誰。
“朴老闆大概不認得我是誰，不過我們和您櫃上沈老闆熟得很。”金賢重擺擺手，讓民兵們先走開，一手托至樸正秀背後，領他到僻靜地方說話。這句話出來，樸正秀便也知道他是和自己有軍火生意往來的了，這倒好，買主打上賣主了。樸正秀冷笑兩聲，想著怎麼著也該放人了。
“況且……您老當年救我們二少爺的心肝寶貝俊秀少爺有一命，面子……我怎麼都會賣你的。”
樸正秀愣住。
說怎麼覺得眼熟，當日在金達萊是見過的，金英雲身邊的助手，打理生意是井井有條。心裏便更有底了，有這麼一層恩在裏面，老爺子是放定了。
“朴老闆有事的話，跟我們大隊長談吧。”
金賢重將樸正秀領至一帳篷前。
“大隊長，有個熟人要見你。”
門簾被掀開了。
大隊長……是金英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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